第十四章 我若爱你，便是一生

和她只见过两面，但我却打心眼儿里欣赏这个女人，爱一个人，敢于表达，爱一个人，敢于承受，爱一个人，甘于寂寞，爱一个人，全心全意。这样的女子，怎能让人不怜？怎能让人不爱？

    我扶起她，阿尤找出了那个嫁衣，我说：“新娘子！你是世上最美的新娘子！”

    她笑着点头，“嗯，因为我要嫁给子玉了，会是卫子玉的发妻。”

    我偷偷转过头，抹了一把泪，她又说：“阿尤，一定要给我化很美很美的妆，这样他掀盖头时才会惊艳，他以前一直说我是小孩子，我要让他看看，如今我已是个大美人了。”

    阿尤点头，“好！我会的，姑娘，你去打盆水来。”阿尤来接过百座，我捂着嘴出了去。

    刚开门，想要发声，就见子玉靠在门旁，手握着拳放在嘴上，哭得不能自已，他睁眼看到了我，我说：“新郎可不能提前见新娘子的，新娘子是要将她最美的样子展现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他的眼睛发红得厉害，声音哽咽道：“她无论怎样都很美，是个大美人！杞洛！你知道吗？我真的好后悔，好后悔，为什么我不知道她的病，都怪我，都怪我！”

    我擦擦眼泪，“你是新郎官，也去打扮打扮，你们是一对璧人，快去吧！”

    刚打完水回来，子玉是走了，炎玉却来了，我之前还和他怄气来着，低着头，刚要进去，他问：“你不是说要和他走吗？”

    我狡辩道：“是啊！我帮百座装扮完就走，你高兴了吧？”

    他笑，“你这丫头，真是不识好歹，难不成你认为我现在很好欺负？”

    我鄙视地看着他：“谁会认为你这个名动天下的公子好欺负谁就是弱智。”

    他皱眉，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，我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他点头，“好好照顾她！”

    “嗯！”

    我将毛巾弄湿了，帮百座擦脸，我扶着她，阿尤帮她上妆，她本来就很美，上完了妆，显得更加妖娆动人，只是，现在的她太过憔悴。

    阿尤说：“好了！要看看吗？”

    她兴奋的像个孩子，“要！快让我看看！”

    阿尤拿来了铜镜，百座伸手拿过来，手一直在发抖，另一只手摸着脸，笑得非常开心，口中喃喃道：“真美！阿尤！谢谢你！姑娘叫杞洛吧？”

    “嗯！”

    “也谢谢你杞洛！虽然和你相处不久，我却很喜欢你，你是个好姑娘，听齐婴总是提起你呢？”

    我有些惊疑，“他……总提起我？”

    “嗯！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我也很喜欢你，你不要忘了我哦！”

    她点头，“嗯！”

    我咬着下唇，不让呜咽声溢出来，阿尤道：“新娘子，你今天是最美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门外莫罗的声音响起来：“新娘子好了吗？”

    阿尤道：“好了，进来吧！”她将盖头给百座盖上了，莫罗、齐婴、要邪和子玉进了来，他们身后还有碧馆的所有姑娘。

    男人和女人的差异真的很大，这四个男子脸上挂着笑，虽说有些勉强，但好歹笑得像是个婚礼，而他们身后的女子都是带着笑哭着的，而我与阿尤连笑都笑不出来。

    子玉快步走了过来，握住百座的手，说道：“百座！我来娶你了！”

    久久百座才发出声音：“夫君！”只两个字，只这一瞬间，所有的人心都要碎了。

    子玉望着屋顶，将眼泪逼了回去，又低下头，抬起百座的手，亲了一下，“让他们都出去，我们洞房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百座轻轻将头窝在他的怀里，柔柔道：“都听夫君的！”

    我们都出来了，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声音，可是里面没有一丝声音，静谧得很。

    齐婴说：“今日回去，就别想再出来了！”

    我抗议：“这不人道！”

    他不容抗拒，“既然你没有选择和他走，那就一切由我说了算！”

    我刚要反驳，就听里面子玉一声声的呼唤，要邪推门而入，新娘子的盖头被掀了开，百座缓缓睁开眼睛，摸着子玉的脸，笑道：“你还记得你曾经说的话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若爱你，便是一生！”

    “现在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若爱你，便是一生！”

    “有君此话，妾念已绝，惟愿来世，与君执手。”话罢，手无力垂下，子玉想要抓住那只淘气的手，却是枉然，紧紧搂着她，反复地说着：“我至爱于你，至爱于你，至爱于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