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

    圣诞节的夜晚悄然降临，片片飞雪在冷空气中颤抖。伦敦的街道从未像此刻这般安静，好似人们都眷恋起居室的温暖不愿踏出一步。

    圣诞音乐一首接着一首从夏洛克的指尖唱响，婉转的、悠扬的乐曲安抚了人们浮躁的心灵。大家围坐在客厅的壁炉前，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宁静。

    “每年也就在这个时候，我才能够被他们善待。”抿了口麦克罗夫特倾情提供的藏品，哈德森太太感叹道。“不过如果哪天他突然变得让人省心了，我反而会担心夏洛克是不是被人调包了。习惯真是一种奇怪的感情，对吧，约翰？”

    约翰用脸上温和的笑容回答了哈德森太太的问题，他曾认为自己从战场上退下来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，活在永远活在战争带给他的阴影中。可谁能想到一次偶然的老同学叙旧，现在每天过得反而比上战场更充实呢。况且他现在还多了两个孩子，洛基和拉尔斯。

    “就算我被调包了哈德森夫人也会认出的，对这点我坚信不疑。”醉态在麦克罗夫特身上初显，不过不排除他是装的可能性。因为大家都看到了他的视线在糖罐上飘移，精准而隐晦。

    端着杯子喝闷酒的托尔喝一口看一眼洛基，好像他在喝酒时就着洛基一起把他吃进体内一般。带着探究和迷茫，赤.luo.luo地不加以掩饰。

    终于收弓表示今晚表演到此结束，夏洛克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到约翰旁边。暗红色的液体沿着玻璃杯的弧度倾斜，如舞女旋转时荡起的丝绸裙摆。

    估计时间差不多了约翰拿出药箱和盛满清水的瓷盆，洛基意会的解开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幻术。空气中薰衣草精油的味道愈发浓郁了，随着衣服解开，染血的大块纱布半干凝固在洛基的左肩上。

    “是谁伤的你？”碰到搁在腿边的玻璃杯托尔冲到洛基近前跪在地上，伸出手像触碰又收回来。眉间挤出小褶皱，眼睛在灯光下变成深蓝色。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
    把头偏到另一边，又被粗糙的手指扳回去。洛基不满的皱下眉，就是不看托尔。“告诉我！弟是谁把你伤成这样？！”面对这样的洛基托尔是既心急如焚又毫无办法，他站起身绕着屋子打转。“你必须跟我回阿斯嘉德，母后一定会治好你的！”

    “不，除了这里我哪都不去。”洛基将本性中的固执表露无遗，他还用更深的往沙发里窝窝来表明态度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一般的伤害，如果不尽快救治你会有生命危险！我们虽然是神，但我们也会死！”

    “我最不怕的就是死亡，托尔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怕……”单膝跪在地上，托尔执起洛基的手捂上自己的胸口：“我决不会让彩虹桥上的事情再发生一次，我发誓。”

    “啧，真是一出兄弟情深的好戏。”斜靠在门口身穿黑色小礼服的女人扬起标志性的烈焰红唇，上了蔻丹的手象征性拍几下，妖娆的走进房间学着时装模特转个半圈停在中央。“圣诞快乐。我看门口写着请直接上楼的牌子我就不请自来了，希望各位不会介意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带了足够份量的圣诞礼物。”麦克罗夫特举杯对艾琳.艾德勒致意，感兴趣的看向她手中的红色小礼盒。

    “如果福尔摩斯先生愿意请我吃顿晚餐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，我想洛基会非常乐意作为代表出席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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