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魔之嗓

p;  “颜玉……”岑嘉文的声音有些颤抖，他努力了那么多年，才变成指挥家，与音乐家相称的指挥家。可不知道为什么，他总觉得当他选择背对舞台的时候，他与颜玉的距离早已越走越远。

    这却不是他原本想要的！

    颜玉侧眸，回视岑嘉文，表情很平静，点点头：“开始吧。”

    岑嘉文：“颜玉，你知道吧，我现在是指挥家了。”他是指挥家了，他终于可以不仅仅只是他嘴里的师兄了，他配得上他了。

    颜玉却看着他，像是平静地思考什么，点点头：“我知道，恭喜。”

    岑嘉文已不敢再看颜玉，这样平静的反应让他心底生出微寒--颜玉变了。

    是啊，三年时间，为什么奢望不会改变，他连颜玉在哪儿都不知道，请他们来的是颜玉工作室的人，可为什么，他刚刚在台上，清楚的看到站在他旁边护送他而来的是封林？！

    封林是沐从的手下……

    沐从……

    岑嘉文已不敢再想，转身回到属于他的位置。

    颜玉正对着舞台下方，而岑嘉文背对而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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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沐从赶来时，颜玉刚好排练到第二首歌，他从最近的侧门进来，抬眼刚好清晰地看到了舞台上的一切。

    他看到了颜玉，看到了舞台后方围观的一堆人，还看到了管弦乐团，以及颜玉侧后方定立的背影。

    沐从竟然一下子想起，那是颜玉的师兄，他不记得那人的名字，但他记得那个身影，记得颜玉曾经在华歌尔的舞台上介绍过他，亲口喊了他一声“师兄”。

    音乐会现场和公司距离远，要跨越半个城市，沐从急切赶来，本以为看到舞台上的颜玉时他会高兴，可现在他却发现，他竟然更喜欢身处在别院里的颜玉。

    指挥家背对着舞台的身影让他觉得太刺眼，他立在侧门不远处不再向前，静静立着，没有麦克风，颜玉的声音在这空旷的体育场内传播得距离很有限，但随着风的方向，沐从还是听到了颜玉的歌声。

    离得有些远，沐从抬起步子又靠近了一些，这才听得稍微清楚了一些。

    他侧耳静静听着，体育场内伴随着风的声音，沐从听到了歌声，听到了曲子，然而，他没有听到他自以为能听到的那些……

    还是原先的金嗓，然而歌声里，他听不到曾经的颜玉。

    二十三首歌，几乎没有休息，一口气全部排练完，中途也没有任何一首歌需要重新排练。配合天衣无缝，堪称完美。

    最后的音调落下，颜玉的目光却突然扫向侧门，那里原先站着的人似乎早已离开。

    颜玉转身，朝乐团和岑嘉文的方向点点头，淡淡道了一声“辛苦了”便要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岑嘉文追上来：“颜玉！”

    那边封林几步跨上舞台，几乎是同一时刻：“颜先生！”

    颜玉扫了封林一眼，封林定在几米外，看着他们没有上前。

    岑嘉文已走到跟前：“颜玉，我们聊聊。”

    颜玉看他，点点头：“岑嘉文。”

    岑嘉文听到这生疏的叫法，心中一窒，又道：“有时间么？我们聊聊？”

    颜玉的目光却又突然扫向封林，他看到他手里握着的手机，手机屏幕亮着，显示正在通话中。

    颜玉盯着那屏幕，直接道：“现在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阿颜！”岑嘉文突然朝着颜玉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颜玉回头，坚定地看着他：“下次吧。”说完走向封林，封林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岑嘉文，恭敬将手机递上。

    颜玉朝舞台下方走，风卷起他的声音传向远处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在哪儿？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颜玉！”舞台上岑嘉文的声音喊叫出来：“如果你不是以前的你，那你回来干什么？！”

    颜玉的脚步没有停，走下舞台，朝着侧门的方向。

    他背对岑嘉文，没有回头，然而眼中却闪过几分冷意。

    他当然不是曾经的颜玉，曾经的颜玉早就在颜家倒台、叔叔自杀的时候消失了。

    正因为他不是过去的颜玉，他才会回来。

    而真正的颜玉，永远不会回来，他的生命，早就停留在了三年之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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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沐从的助理都不在，封林也没有跟着。

    他开着自己的捷豹，坐在驾驶座上，沉默地抽烟等待。

    不多时，副驾驶座的门从外面被拉开，颜玉坐了进来。

    烟被掐掉，沐从突然转头：“你的歌和以前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颜玉回视他：“你以前听过我的歌？”

    沐从：“每一首，华歌尔的每一场，第一排，我都在。”

    颜玉可有可无地笑：“忠实的第一排歌迷。”只可惜他从来没注意到。

    “颜玉，”沐从突然欺身凑近，他扬起颜玉的下巴，让他正视自己：“能回舞台，高兴么？”

    颜玉看着他。

    沐从鼻息贴近，唇也跟着凑近，轻轻贴上他的唇瓣，舌尖抵着他。颜玉没有动。

    而后，沐从的掌心贴着颜玉的后脑，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吻，他的舌尖在青年嘴唇里搅动，占有，他将他吞没，每一个呼吸和吞吐。

    他没有尝过曾经的颜玉，不知道三年前的他是什么滋味。

    但他知道曾经的颜玉不再了，那精致的玻璃一样脆弱的却有着天赋嗓音的颜玉消失了。也许消失在颜家倒台的那一刻，也许消失在颜仲自杀的那一天，也许在他将他从别人手里接回沐家的那一天，真正的颜玉就不再了。

    曾经颜玉，脆弱得一击就碎，经历过那些后，再不可能会回到舞台，更不可能开嗓而唱。

    而他喜欢的应该是曾经的颜玉，让他一场场音乐会追下的颜玉，让他付出那么多代价也觉得值得的颜玉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，他此时的心动从何而来？

    难道，他喜欢的从来不是颜玉给他的感觉和歌声，而是……颜玉本人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