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

    白毛毛这两天有些萎靡不振，本来以为抱上了高阶大师的金大腿，没想到竟然是个丑的。就好像知道天上掉的金子是狗屎味的，不能吃，只能忍痛扔掉。

    宋小川在脑子里喊了两遍白毛毛，才得到回应。

    白毛毛软软无力道：“我知道，主人放心，需要外挂的时候我会帮你搞定。”

    宋小川在自己脑海里看不到白毛毛，只能看到那彩虹界面，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垂，默默在心里道：“行啦，别难过，以后娶个女高阶逆袭大师回来，你不是说我这样子男人女人看了都会爱上么？”

    白毛毛被主人这么一安抚，心里却更加难受，但它难受不是因为抱上的金大腿不能用，而是因为最近这两天，它在观察自己的内部系统时，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系统，有多大的缺陷。

    它不是纯理智逻辑系统，它有非常强烈的自我意识存在感，所以它不会全天控地观察主人在重生世界的情况，它会偷偷溜去商场逛，会花高价买自己特别喜欢的控制面板。

    甚至会自说自话，碰上个高阶逆袭大师就抱着金大腿不肯松手。

    它承认这些都是它固有的缺陷，爱钱爱经验值喜欢所有高阶大师才能拥有的外挂，它不像其他编号系列的重生系统，永远那么理智客观冷静，绝不做违背主人意念的多余事。

    比如这次不知道因为什么错误，两个系统合二为一绑定在一起，如果换了其他系统，肯定不会像它一样贪慕高阶大师，各种死皮赖脸。还要主人劝说才愿意放手。

    白毛毛反思自己的缺点，沉思中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没用，它甚至禁不住想，如果现在跟着主人的不是它，而是其他系统，主人也许根本就不用分神，更不用在发生这种事之后劳心劝它安抚它。

    这么想着，白毛毛在宋小川耳边轻声地，小心翼翼地开口：“主人……你喜欢我么？不讨厌我么？我乱花钱、废话还那么多，还有地抱大腿。”

    宋小川在心中的笑意很浅，却也是个很真诚的笑：“毛毛，我不知道其他系统是什么样，但是我很喜欢你这样的系统。”

    白毛毛第一次被主人告白，不禁有些羞，“可我有那么多缺点。主人明明不喜欢男人，我却因为对方是高阶大师就想抱大腿。”它觉得，它的嘴脸很丑恶，像个贪婪的小丑。

    宋小川一愣，原来是这件事：“毛毛，强大的系统是什么样的？”

    白毛毛脱口而出：“冷静、理智、强大、客观，为主人提供扶助技能，分析能力强大，绝对服从，陪伴主人。”

    宋小川在心里默默道：“那如果有一天，一个重生大师执行高阶任务死亡，他命令自己的重生系统解绑，重新找主人，强大的系统会怎么做。”

    白毛毛想也未想，却艰难道：“执行命令绝对服从，系统解绑，重新被协会回收，等待下一位主人。”

    宋小川紧接着幽幽一叹，问道：“那你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会和你在一起！你去哪儿毛毛就去哪儿！”如果主人真的不存在了，它才不会休眠等待其他主人唤醒它！它白毛毛出厂之后一辈子只有一个主人！

    宋小川又笑了，“所以啊，我为什么要讨厌你。你像一个存在于我脑海中的新朋友，在我刚来的时候指导我，帮助我，我无聊的时候你还能陪我说话。你说你是程序编写出来的，可我觉得你就像个真实存在的有感情的人。人有主观意识，有优点，当然也会有缺点。如果现在你是那些冷静理智很强悍的系统，说不定我就会无聊死。”

    人类有情感需求，比起客观理智情绪不强烈的系统，宋小川确确实实更喜欢白毛毛。白毛毛让它觉得，他不仅仅只是个刷重生任务的重生大师，他活着，像过去一样活着，像个正常人。他需要白毛毛，但不需要一个冷冰冰的如同机器一般完美运作的程序。

    白毛毛没有想到自己在主人心中竟然有如此高的评价和赞誉，快要感动哭了：“谢谢你，主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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